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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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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6 章

此時, 耳聽著張福跟娘在旁不停呼叫天上神仙,以及吐槽她的心聲,趙拾夏沒辦法, 終於開口, 對生生把自己餓暈的蕭衍道, 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?我不過是氣殿下不對我坦白, 如今殿下便又要把自己身體弄壞,難道如此,我就不會生氣了?”

然話音落下, 沒等蕭衍說什麽, 她的耳中卻立時又湧進娘和張福的心聲——

【我的小姑奶奶哎, 快別說他了!再說下去又不知要出什麽事了!今兒怕不是要要了老娘的命啊!!!】

【佛祖哎, 菩薩哎,太上老君啊!求求你們快顯顯靈, 叫王妃說幾句軟和話吧!殿下可是馬上要登基的人了,真出了事可怎麽辦哦!!!】

趙拾夏, “……”

好吧, 看來, 今日不原諒蕭衍,就沒法收場了。

她只好又對某人道,“今兒當著我娘跟張公公的面, 我希望殿下以後能記住,一是不能再騙我。二則,無論如何,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。”

話才說完, 就見床上的蕭衍趕緊點頭,道, “我都記住了。娘子放心,以後絕對做到。”

話音才落,又有一陣心聲緊接著湧進趙拾夏的耳朵——【太好了,娘子終於原諒我了,我又有娘子了,我愛娘子!!!】

趙拾夏,“……”

好吧,對於一個滿心都是她的戀愛腦,她算是連氣都沒法生了。

但這樣回去還不行,她又跟娘道,“殿下現在虛的厲害,娘叫人做些有營養,易消化的飯,我們吃了,再回去吧。”

畢竟那一碗糖水,可撐不了多久,萬一等會回府的路上又暈了,可就不好了。

話音落下,卻見娘趕緊點頭,道,“成成成,我就去做。”

說著便去了廚房。

然人已經出了房門,趙拾夏的耳中依然傳來了娘的心聲——【不就做飯嗎,趕緊做,叫這兩個小祖宗回去,做龍肝鳳髓都成!】

趙拾夏,“……”

都怪某人,連累她也被娘嫌棄了。

所幸這幾日為了給邢師父補身子,家裏各種湯羹就沒斷過,很快,羅三娘便親手做好了一頓手搟面,雞湯做底打的鹵子,上頭還鋪滿了大片的醬牛肉,才一端進房中,立時香氣四溢。

閨女女婿一人一碗,羅三娘只見,才從床上起身的女婿一接過碗,立時狂吃起來,猶如風卷殘雲,引得閨女在旁連連勸道,“慢著些,細嚼慢咽,否則胃要不舒服了。”

然而女婿已經顧不上說話,只一心往嘴裏扒拉面條,就仿佛荒年被迫出來逃難的災民一般,沒過多久,一大碗面就盡數入了肚。

哎,堂堂攝政王,何至於此,瞧著怪可憐的。

羅三娘默默感嘆了一句,又道,“我再去給殿下盛一碗吧,鍋裏還有。”

趙拾夏卻趕緊攔道,“不必了娘,殿下餓了許久,一下吃太多也不好,先這麽多吧。”

話音落下,自覺重獲新生的蕭衍也跟著點頭道,“岳母做的面真是世上最好吃的面,有勞您了。”

嗚嗚尤其有岳母在旁相助,娘子終於回心轉意了,岳母就是他的親娘。

默默聽見的趙拾夏,“……”

還是趕緊回去吧,不然這人繼戀愛腦之後又要變成嚶嚶怪了。

最要緊的,娘還有自己的大事要辦,別被他們給耽誤了。

如此想著,她便拉著蕭衍起身,同娘告別道,“我們先回去了,您好好歇著吧。”

說著便出了家門。

羅三娘跟著將小兩口送到門外,眼瞧著二人登上馬車,往王府而去,終於松了口氣。

這兩小祖宗總算走了,這一天可把她嚇得夠嗆!

不過話說回來,這王爺女婿能為了閨女到這地步,也算叫人放心了,閨女沒有嫁錯。

感嘆完畢,眼見馬車也出了視線,羅三娘便打算回房了,只是沒等挪腳,卻見一墻之隔的大門裏出來一個人。

不是別人,正是閨女有意要給她撮合的人。

雖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,此時的打扮卻很是不同,只見他一身深藍色的直綴,頭頂束發梳得整整齊齊,竟叫她看的兩眼一直。

他怎麽,忽然打扮的這麽好看?

看上去一下年輕了小十歲呢。

眼看著他一路走到她跟前,羅三娘心裏竟無端有些緊張起來,如若年輕時一般,很有些小鹿亂跳的感覺。

努力壓了壓,她方盡力自然的問他道,“我剛做的打鹵面,給你盛一碗去。”

說著便要想邁進大門,哪知卻聽那人忽然開口道,“三娘,我有話要對你說。”

羅三娘不由頓住腳步,卻垂目不看他,只點頭道,“你說就是。”

卻見邢義山道,“我,我,你……”

見此情景,羅三娘不由著急起來。

什麽我我我你你你的,平素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面的男人,這會讓怎麽連話都說不清楚了?

好在沒叫她著急多久,卻見那人終於說出了像樣的話,道,“三娘,我,我仰慕你已久,我想娶你,後半輩子照顧你,不知你願不願意?”

什麽,“仰慕她已久?”

羅三娘竟有些想笑,又不由害羞的臉紅起來,道,“你我之間,哪裏用得著這麽文縐縐的詞?我願意就是。”

說吧,只紅著臉進了房,給他盛面去了。

邢義山一楞,也禁不住露出滿臉的笑意來,跟著邁了進去。

~~

馬車往王府行進,車廂內只有趙拾夏及蕭衍兩人。

好幾天沒能好好說話了,氣氛竟然似乎有些尷尬起來。

趙拾夏瞧了瞧某人明顯消瘦了一圈的臉龐,剛想著要不要先開口,耳中卻忽然傳來蕭衍的心聲——

【我是不是該先說句什麽?可是說什麽,才能叫娘子不討厭我?】

趙拾夏,“……”

怎麽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?

罷了,還是她先開口道,“吃了飯可好些了嗎?”

卻見蕭衍趕緊點頭,“好多了。”

趙拾夏忍不住又道,“你可真是的,吵個架而已,居然能把自己餓暈?這是很危險的,萬一我不在旁邊怎麽辦?”

卻見那人又老老實實點頭道,“娘子說的是,我以後再也不騙娘子了。”

說著頓了頓,又小心覷她,道,“娘子,不生我氣了吧?”

趙拾夏哼道,“誰說的?我方才不過不想叫我娘擔心而已。”

哪知話音才落,卻被他一下抱進懷中,道,“我曉得娘子心裏還有我,不然方才不會那麽緊張,我暈倒的時候,其實還有些意識,聽見娘子著急叫岳母去倒糖水,還問張福我為什麽會這樣……”

“娘子已經救了我兩回,這條命都是娘子給的,我以後絕不會再騙娘子。”

趙拾夏在他懷裏哼了一聲,道,“你曉得就好,這世上最緊張你的就是我,你騙我就等於騙了對你最好的人。”

卻見那人又乖乖點頭,而後伸出手指做起誓狀,道,“以後再也不騙娘子,不然就叫我變成貓,再也變不回人。”

趙拾夏挑眉,貓貓很可愛的好不好?

怎麽被他說得好像懲罰一樣。

正要再說話,耳中又傳來某人的心聲——【娘子讓我抱了,不生我氣了!!!唔,娘子抱著好舒服,我要親親娘子!!!】

趙拾夏挑眉,嘿這人,還學會得寸進尺了?

眼看那人就要低下頭來,她忙要躲開,卻不想就在此時,車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呼聲——

“救命啊!救命啊!誰能救救我家公子……”

嗯?有人求救?

這叫二人都是一楞,趕緊撩簾看去,卻見街上有一仆人打扮的人架著一個虛弱的男子,在街頭無助的疾呼。

趙拾夏忙對車外道,“停車。”

車夫應是,立時將車停下,趙拾夏又對蕭衍道,“我下去看看。”

蕭衍卻道,“我陪你一起。”

便與她下了車。

二人幾步來到那求救的兩人近前,趙拾夏忙問道,“怎麽了?”

卻見那仆人打扮的中年人道,“我家公子剛從考場裏出來,不知怎麽的,已經走不了路了,可是找了幾家醫館都不肯收治,都說公子治不好了t……這可怎麽辦?我們自湖湘千裏迢迢而來,若公子有個三長兩短,如何向家裏的老爺夫人交代啊?”

說著已經哭了起來。

原來是來趕考的考生。

會試分三場,一場三天,三場聯考,很是緊張,且吃住都在考棚裏,條件也很是艱苦,有些考生大老遠從老家過來,不習慣京城的水土,再加上精神緊張,住宿條件不好等因素,突發疾病也是常有之事。

趙拾夏趕緊給那考生做了個健康監測,卻見系統報告其是細菌性腹瀉導致的脫水。

她趕緊指揮隨車的侍衛道,“去旁邊的食肆要一碗鹽糖水,要快。”

侍衛應是,趕緊去了食肆,蕭衍也關問道,“他怎麽樣?”

趙拾夏道,“應該是吃了不幹凈的東西,腹瀉的有些虛脫了,需要趕緊補充些能量及鹽分。”

說話間,卻見侍衛已經端著鹽糖水出來。趙拾夏趕緊叫那仆人給考生餵下,眼看一連喝了兩碗後,那考生終於漸漸睜開了眼。

趙拾夏又叫侍衛找來紙筆,寫了張消炎止瀉的藥方,給那仆人道,“找個藥店抓藥,煎好後每日服用兩回,三天以後應該就會轉好。”

話音落下,卻見那仆人一臉驚喜道,“夫人是大夫?”

趙拾夏一笑,“差不多吧。”

獸醫也是大夫。

那仆人又道,“那,不知診金多少?我這就給您拿銀子。”

趙拾夏只道,“不必了,舉手之勞而已,先將你家公子照顧好要緊。”

仆人只好應了聲是,見此情景,那才轉醒的考生虛弱道,“不知大夫尊姓大名?在哪家醫館坐診?待我康覆,必當前去答謝。”

趙拾夏又笑道,“不必客氣了,若你能考取功名,為國為民多做些好事吧。”

說著便與蕭衍原回了車上。

身後,一旁圍觀的百姓中忽然有人道,“我想起來了,那兩位似乎是攝政王與王妃啊!

去年朱雀樓前陛下遇刺之時,王妃當街救馬,殿下命人抓捕刺客,我曾有幸見識過真顏!”

而等這番話音落下,卻聽又有人附和道,“對對!的確是攝政王妃!前兩日我岳丈家的牛生病,我曾牽去響水橋那找獸醫,就是那位王妃給治的病,還不收診金,王妃與殿下真是菩薩心腸!”

王妃?獸醫?

聞此言,仆人一時陷入混亂中。

卻見其公子已經努力撐起身子,朝那馬車離去的方向行起禮來,道,“原來是貴人救我!

有此貴人,天下有望啊!”

……

馬車上,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的趙拾夏也在思考方才的見聞。

想了想,她問蕭衍道,“是不是每年考試,都會有些重突發疾病的考生?”

卻見蕭衍頷首道,“的確如此。每年甚至不乏因此而喪命者。”

趙拾夏不由皺眉。

——眾所周知,這科舉考試的制度是千百年累積延續下來的,輕易改變不了。那是不是還可以從別的方面避免不必要的傷亡?

她想了想,又道,“朝廷是不是應該在考場外準備幾處急救點,考生們十年寒窗,千裏迢迢,來京城赴考,若因為考試喪命,豈不可惜?雖說本身貢院旁不乏藥館,但剛才那情景你也看見了,那些藥館為了避免麻煩,重癥的病人連收治都不收治,著實也有些過分。朝廷派專人坐診,就不必怕那些麻煩了。”

聞言,蕭衍想了想,也不由點頭道,“娘子好提議!我等會回去就著手安排。”

然而話音落下,卻又將她抱進懷中,道,“今晚……我可以去後院了吧?”

趙拾夏一楞,不由皺眉道,“說正事呢,你正經些好不好?”

哪知卻見那人道,“這個也是正事啊。”

咳,造子大業被耽擱了好幾天,今晚終於可以繼續了。

說著又低下頭來,繼續要親她。

趙拾夏又一把捂住他的嘴,哼道,“給點陽光就燦!你剛才還暈倒了的,不能立時劇烈運動。”

哪知卻見那人唔了一聲,“那……我躺著,劇烈的你來做便是。”

什麽?

趙拾夏一楞,腦子裏竟一時不受控制的出現了那個畫面……

頓時不由臉一紅,伸手錘了他一拳,道,“學壞了你!”

哪知蕭衍卻抓住她的手,放在唇畔親了兩口,啞聲道,“我哪裏是壞?閨房之樂而已。”

緊接著,趙拾夏的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——【娘子好香,好軟,有些等不及了……】

趙拾夏,“???”

這人滿腦子都是什麽啊!

能屏蔽他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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